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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，我不是一个人。
“我唯一的妹妹成了植物人，我也没什么积蓄，但我不想讹你。你也知道现在看个病动辄几百上千块，老爷子这一苹果砸的可是我的头，照个脑颅CT是必须的吧？要是有个脑震荡、颅内出血那就是一笔不菲的治疗费，搞不好还有后遗症。我看你也不容易，咱就折个中，这么解决得了。”
年轻人嘴角抽了抽，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钱，不舍地把唯一一张红票子给我以后，怯生生地说：“我就这点儿了。”
反正已经做了坏人，不伸手接太尴尬，我略略清了下嗓子，将那张毛爷爷塞进口袋：“饿了，吃饭去！”
他特别无奈地看了病房里还在和老伴低声细气说话的老父亲一眼，低着头和我一起下楼。
在附近随便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小餐馆，我点了三个菜，外加一瓶“小二”。
“来一口，没啥过不去的坎儿。”
我给他也倒了一杯，率先举杯。
“我还不饿……”他刚说完，肚子就出卖了他。
嘴角轻勾，我也不拆穿他：“就当给我赔罪。”
他端起酒杯，勉强和我碰了一下，在我开吃之后才慢慢举起了筷子。
之前他掏钱的时候我看了一眼，零钱加起来也就七八十块，我点菜没超出这范围。
自从被赋予了新能力之后，我变得健谈，一来二去，俩人竟然闲聊起来。
他叫杨清涵，一年前母亲糖尿病并发症开始愈发严重，出于孝心，他给她用了最好的药，本就收入不高的他，很快捉襟见肘。
无奈之下，他只能动用了父母的棺材本，还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。但大家都知道，这是一个无底洞，根本填不满。
父亲有老年痴呆，只记得对老伴好，一听说不住院了，就认为是他不孝顺。
他舌头有些大，绝望地看着我：“有时候，我真希望我妈就这么死了……”